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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与鲁迅都有《呐喊》,这并不是偶然!

发布时间:2018-10-23 来源:澎湃新闻 作者:钱雪儿

摘要: 蒙克创作的《呐喊》,是一幅油画作品。这是挪威艺术大师的旷世经典之作。同样,鲁迅先生也创作了《呐喊》,是一部短篇小说集。同是《呐喊》,一个是画作,一个是小说集。这并不是偶然,据学者考证,因为鲁迅与蒙克确...

原标题:明年京沪将举办蒙克艺术大展,《蒙克全集》中文版先行出版


爱德华·蒙克是挪威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他在世界艺术领域拥有极为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他的画作擅于运用浓烈的色彩聚焦现代人的精神世界。他的作品《呐喊》是当今世界上认知度最高的艺术作品之一。



《自画像:在时钟与床之间》(1940-1943),爱德华·蒙克


在他去世前,他将自己所有留下的作品、文献、日记都捐献给了奥斯陆市政府,使得之后成立的奥斯陆蒙克美术收藏了世界上最大的蒙克收藏。


爱德华·蒙克被很多人认为是残酷的、自省的代表,他将目光投向自身探寻我们人类的情绪,焦虑、恐惧、爱、忧伤等,他的《呐喊》是国家财富,与易普生的戏剧等构成挪威文化的重要部分。蒙克是挪威人,但他也属于世界。就像艺术家本人说的,“我们将不再画那些在室内读报的男人和织毛线的女人。我们应该画那些活着的人,他们呼吸、有感觉、遭受痛苦、并且相爱……”这就是他为什么用最隆重的色彩展现最黯淡、最光明的那些时刻,这是人类共通的体验,如此经典的挪威式自省打开了他走向世界的大门,数以百万计的人都博物馆去参观蒙克作品,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来自中国。



《星夜》(1922-1924),爱德华·蒙克


如今,这位世界级大师来到中国。《蒙克全集》是蒙克绘画作品集大成之作,4卷本收录了蒙克的所有绘画作品共1871幅。


“呐喊”:鲁迅与蒙克的交集


近百年前,我国现代文学名家、浙江绍兴籍作家鲁迅先生首次向国人大力推介蒙克版画艺术,其第一部小说集《呐喊》,与蒙克同名画作有直接的渊源关系。



《呐喊》,爱德华·蒙克


蒙克创作的《呐喊》,是一幅油画作品。这是挪威艺术大师的旷世经典之作。原画作于1893年,图画中有一座绵延至远方的木桥,木桥上的一个性别莫辨、极度变形的人,头部活像一具令人悚然的骷髅,大张着空洞的嘴和眼睛,双手捂着耳朵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画家为了强化渲染这种效果,在画幅上运用给人以刺激印象的血红、灰褐及惨绿,画家的线条是躁动不安的,线条往复洄漩形成一个巨大湍急的漩涡,罩在呐喊人的上方,令人压抑。而桥上远远消逝的四个人,象征现代人之间沟通的无奈。


据了解,蒙克共创作过四幅《呐喊》,其中三幅被挪威的博物馆收藏。创作于1895年的第三版画作,是唯一一幅流传于私人手中的作品,2012年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上以1.199亿美元成交,创下当时世界艺术品拍卖纪录。


同样,鲁迅先生也创作了《呐喊》,是一部短篇小说集。小说集收录了《狂人日记》、《孔乙己》、《药》《阿Q正传》《故乡》等14篇小说,反映从辛亥革命前后到“五四”时期中国古老农村和市镇的面貌。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这部小说集被认为是中国现代小说的开端与成熟的标志,开创了现代现实主义文学的先河。


《绝望》(1892),据推测,这幅画是名作《呐喊》的前作。在这张画中,我们看到的是人从外在所表现出的痛苦,而非内在。


同是《呐喊》,一个是画作,一个是小说集。这并不是偶然,据学者考证,因为鲁迅与蒙克确实是有交集的。


首先,鲁迅对艺术是有研究的。他认为美术家应有进步的思想与高尚的人格,创作能造成精神上影响的作品。所以鲁迅一生偏爱木刻,尤其是对在粗砥木版上创作的木刻家的心灵心向往之,说木刻正是“合于现代中国的一种艺术”。在他的艺术世界中充满了这样的想象:默默地铁似地直刺天空单剩干子的枣树;石像般独立于暗夜荒野的枯瘦而颤抖的老女人;铁铸般立在没有叶子的树枝间的乌鸦。


其次,鲁迅是有注意到蒙克作品的。主要是这位挪威画家用拼版拓印套色木刻的方法,令他十分好奇,鲁迅在他给郑振铎的信中曾这样介绍,“又曾见E.Munch(蒙克)之两色木板,乃此版本可以挖成两块,分别涂色之后,拼起来再印的。” 他所列举的正是蒙克石版画作是《病中的孩子》,并指出这幅画应该是在1896年绘制。



《病中的孩子》,爱德华·蒙克


有学者考证,鲁迅曾看过蒙克的画作《呐喊》应该是勿庸置疑的。1931年5月4日,鲁迅通过友人从德国购买到《爱德华·蒙克版画艺术》一书,里面收录了蒙克创作的92幅版画,鲁迅生前根据此书编定《E·蒙克版画选集》,但晚年因抱病未来得及出版。


虽然并没有文字佐证,但如果考量到《呐喊》与《病中的孩子》的创作时间是在相同时期——1895年绘制的石版画,则鲁迅看过《呐喊》的可能性相当高。


有学者曾做过比较,《呐喊》短篇小说集中,最能呼应这种呐喊精神的作品,便是《野草》。《野草》可以说是以语言媒介手段构建起来的蒙克式的“呐喊”图画。“描绘所经历的东西”是两人的异曲同工之处,正如蒙克通过线条把他人生中一些铭心刻骨的经历定格为永恒图画,鲁迅是用文字的魔方拼合起人生经历的“回忆方阵”。


回忆《呐喊》的创作历程时,蒙克说,“我望着燃烧的云,血染般的红,像一把剑,垂悬在蓝黑色的深谷峡湾和城市的上方。朋友继续走着,我却停在那里因不安而颤抖,我忽然感到一声强烈的、永无止境的尖叫穿过宇宙。”


同样,鲁迅在1943年致萧军的信中说:“我的那本《野草》技术并不坏,但心情太颓唐了,因为那是我碰了许多钉子之后写出来的。”


可以说,鲁迅对蒙克的推崇,在某种程度上是两位大家的思想会通和精神契合。鲁迅先生认为蒙克的艺术创作“以幽暗的心绪,观察浊世的情形,将隐伏在人间生活的深处的惨淡的实相,用短刀直入底的简捷,剜了出来。” 这与鲁迅一生为之“精神斗士”有着跨越时代的共同追求。



《亡故》,爱德华·蒙克


国博、上博将举办蒙克艺术展



《生命之舞》(1925),爱德华·蒙克


2019年的蒙克艺术展将是蒙克美术馆第四次将蒙克艺术品带到中国。此前蒙克艺术曾在中国展览过3次,1961年在北京,1983年在北京成都和昆明,最近的一次是1997年在上海,当时国王和王后也出席展览开幕。


新一次在国家博物馆和上海博物馆的展览除了给更多中国艺术爱好者近距离接触这位挪威表现主义画家作品的机会之外,还能进一步促进两国文化艺术界的深入交流。


中国国家博物馆馆长王春法表示,经过长期筹备,国博携手上博及挪威蒙克美术馆,于2019年8月在北京、上海举办蒙克美术大展,展出百余件蒙克各时期不同风格的作品,感受艺术家的苦闷、彷徨、挣扎与思考,深入了解他艺术的独特之路。在此之后,挪威蒙克美术馆也将展出来自国博、上博中国艺术家的优秀作品。


“这套书及接下来在国博、上博的展览,必将为蒙克艺术赢得中国新一代的年轻观众们。”挪威外交大臣瑟雷德说。


延伸阅读


爱德华·蒙克(1863-1944)是挪威画家,也是表现主义绘画之父。其父是位医生,笃信基督教。他幼年丧母,姐姐被肺病夺去了生命,妹妹患精神病。童年时代的不幸对其一生的创作有深刻的影响。蒙克于1880 年进奥斯陆工艺美术学校习画,受印象主义画风的影响。1889 年改变传统画法创作变体画,后获得机会去法国留学。在法国,他对后印象主义和纳比派发生兴趣,发现线条和色彩有强烈的表现力,并试图用它们画出活生生的人。


死亡与变形


《病中的孩子》是蒙克童年时代对家庭痛苦遭遇的一个回忆。作品创作于1885年至1886年间,当时蒙克不过二十岁出头。这幅未经修饰、却令人心碎的临终场景一直萦绕他心头,以至于他重画了六次。在1907年版本的《病中的孩子》中,表现主义点亮了画面的色彩,但其中所表达的痛苦却未曾减弱。此画描绘了他那年仅15岁的姐姐索菲亚患病的情景,肺病将夺去她的生命,她消瘦而脸色苍白,还未脱尽童稚的气质。这个难以磨灭的印象深深地埋藏在蒙克的记忆里。 画面油彩用得狂放、随意,看上去像一幅草稿。整幅画面色调灰暗低沉,悲剧气氛浓烈。


蒙克童年时母亲和姐姐都相继死于肺病,后来父亲和一个弟弟又不幸去世,妹妹患了精神病,这种家庭悲剧使蒙克心灵创伤太深,影响着他艺术思想的发展。关于这幅画他说过:”我以《病中的孩子》开辟了新路,它成为我艺术中一次突进,我其后的大部分作品的产生都归功于这幅画。”画家企图探索人们对病与死的感觉,为了真切地揭示主题,他曾与父亲一起去探视病人,观察病人的神态。


蒙克说:“我曾在这一年中把这幅画反覆描绘很多次。我把颜料刮掉,用松节油洗掉后,多次设法找回那最初的印象。那紧贴着枕头,透明而苍白的皮肤,那发抖的嘴唇,和那发抖的双手…,我刮掉了一半的颜料,留下一些刮痕。就这样,在一边画一边搜寻着过去的记忆时,我发现,我的睫毛也成为最初印象的一部分,而我所说的睫毛,正是反映在画面上的那些阴影。”


在这幅画中的母亲,在为孩子的不幸而内心绝望和悲哀。空荡荡的室内,别无他物,这更增加了死亡迫近的凄凉气氛。这件作品以深刻的形象语言传达了人的内在精神世界。


 《死去的母亲和孩子》

《死去的母亲和孩子》


在奥斯陆还有一幅《死去的母亲和孩子》(1897-1899)。这幅作品中,母亲病榻的另一边还有五个人,但女孩孤独地落在这一边。父亲已被悲伤所淹没,无暇分担子女的痛苦。身为子女,他们内心的焦虑和悲哀无处安放,无法分享,无法诉说,也无法治愈。人类所有的痛苦归根结底都重不过一粒小小的海沙。


蒙克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是以吟诵生命、爱情和死亡为题材的组画,其中又以《呐喊》这幅画最具代表性。在这幅画上,没有任何具象物体暗示正在发出尖叫声,只见中央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孤独人形,似乎正从我们身边走过。


他捂着耳朵,几乎听不见那两个远去的行人的脚步声,也看不见远方的两只小船和教堂的尖塔。这一完全与现实隔离了的孤独者所呈现的变形、扭曲的尖叫面孔、圆睁的双眼和凹陷的脸颊,使人想到了与死亡相联系的骷髅。


在这幅画上,蒙克所用的色彩与自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关联。虽然蓝色的水、棕色的地、红色的天,都被夸张得富于表现性,但并没有失去其色彩大致的真实性。全画的色彩是郁闷的,尤其是浓重的血红色悬浮在地平线上方,与海面阴暗处的紫色相冲突,这一紫色因伸向远处而愈益显得阴沉,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同样的紫色,也重复出现在孤独者的衣服上。


画中没有一处不充满动荡感。天空与水流的扭动曲线,与桥的粗壮挺直的斜线形式鲜明对比。整个构图在旋转的动感中,充满粗犷、强烈的节奏。所有形式要素似乎都传达着那一声刺耳尖叫的声音。画家在这里可以说是以视觉的符号来传达听觉的感受,把凄惨的尖叫变成了可见的振动。


与焦虑、疾病相伴的天才


蒙克的母亲在他5岁时死于肺结核,笃信基督教并患有精神疾病的父亲,向他的孩子们灌输了对地狱的根深蒂固的恐惧,他一再告诉他们,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方式犯有罪孽,都会被投入地狱,永无宽恕之可能。这种恐惧,加上4个兄弟姐妹的相继死亡以及他自己在13岁的时候因为肺部疾病差点丧命带来的焦虑,伴随了蒙克整整一生。


蒙克曾说:“我的一生是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行走,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有时我想离开我狭窄的小径加入晕眩的生活的主流,但我总是发现自己被冷酷无情地拖回悬崖边缘,走到直到有一天我终於掉入那深渊。从我开始记事时,我就受到这种深刻的焦虑感的折磨,我一直设法用我的艺术来表现这种感觉。没有焦虑和疾病我应该是像一艘没有舵的船。”


 《地狱里的自画像》(1903)

《地狱里的自画像》(1903)


对于年轻的蒙克而言,背离古典主义的印象派令他眼界大开,遗传自父亲的精神疾病一面困惑着他,一面让他保持异于常人的洞察力。这些因素,使得他敏锐地发现了线条和色彩所富含的强大的表现力,并掌握了如何运用这种埋在灵魂深处的力量。在表现与暴露自我的这条道路上,蒙克比梵高走得更远。尽管45岁以后,蒙克的风格出现了变化——1908年,他的焦虑变得严重,不得不在丹尼尔·贾可布逊博士的诊所住院接受治疗。医院施行的休克疗法改变了他的个性,同时也改变了他的画风,他不再悲伤,变得温和而甜蜜。


1974年,彼得·沃特金拍摄了传记电影《爱德华·蒙克》,彼得·沃特金选择了蒙克艺术生命中的黄金30年(约1890年-1820年),将观众拖进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挪威。恰是这宝贵的30年,蒙克在画作中表现出来的对心理苦闷的强烈的、呼唤式样的处理手法,深刻影响了20世纪初期发轫于德国并迅速波及欧洲的表现主义。彼得·沃特金记录的30年,是蒙克画风形成的30年,他这段时间的作品,充满了世纪末的哀伤和怅惘,他的笔触色彩艳丽,大胆奔放,时时充斥着紧张不安、压抑悲伤的情绪。他看到的,是人类最复杂的精神体系,他将目光投注在被人们忽略的世界,以此表现死亡、忧郁和孤独,以及由孤独引发的怀疑和焦虑。


自画像——蒙克的自我审查


 《拿着香烟的自画像》(1895)

《拿着香烟的自画像》(1895)


几乎没有一个艺术家像蒙克这样在自画像中如此无情地揭露自己,从19世纪80年代起直到去世,蒙克记录下自己超过70幅油画作品和大约20幅图解似的自画像,他是第一个用艺术全面分析感情状态的画家,探索其所有的深度和多方面的细微差别。蒙克努力寻找内心想法、潜意识动机和感情知觉的绘画形式,由于他持久地自我心理分析,因此蒙克的自画像在艺术史上占有特殊地位。


去年,展览“爱德华·蒙克:在时钟与床之间”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亮相,展览展出了蒙克在60年艺术生涯中创作的43幅标志性作品,其中包括16幅自画像和从未在美国展出过的作品。“我们想要反思蒙克在现代主义更大范围内的地位。”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馆长希娜•瓦格斯塔夫(Sheena Wagstaff)说,“我们关注自画像,而他称之为‘自我审查’。”



蒙克自画像《夜游人》(1923-1924)



《得西班牙流感的自画像》,1919年


在研究蒙克的学者中有一个著名的案例——《得了西班牙流感的自画像》,但蒙克从未得过西班牙流感。这场流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夺走了全世界数以千万计的生命。这是一个戏剧性和高度热门的话题,影响了挪威许多家庭。因此他描绘了自己生病,受苦的样子。他不断被吸引到戏剧,想象,奇幻当中,例如出生,死亡,爱情和冲突,以及男女之间的紧张关系。可以说,蒙克不是一个将艺术与生活分开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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