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熙粉彩瓷盘聊到“胡旋舞”“汉宫燕”

原标题：康熙粉彩上的胡旋舞与汉宫燕

如图，这样一只完整的康熙粉彩瓷盘，制作工艺老练，个性典雅秀丽，备受藏家珍爱。专家称“胡旋舞或汉宫燕，其美夭夭！”古瓷画往往都有似是而非的传说。这幅也不例外。

器物此有二说：一说是杨玉环。我们知道，白居易《胡旋女》诗句：“胡旋女，出康居，徒劳东来万里余。……”此诗说的是杨玉环跳胡旋舞。史载，安禄山在唐玄宗面前表现得十分忠心和憨厚，安禄山身材肥胖，肚子都垂到了膝盖，需要两个人帮他提起两边的肉才能迈开腿行走。但是，当他给唐玄宗和杨贵妃跳胡舞时，却能自己提着肚子飞速地旋转。但在安禄山忠诚与愚笨的表象下，却无时无刻不想着颠覆大唐王朝，更滑稽的是贵妃竟然与他共舞。遗憾的是，玄宗没看出安禄山的野心。

白居易的《长恨歌》，虽未对杨贵妃肥与不肥作描述，但一句“温泉水滑洗凝脂”，可让人从字里行间体会到贵妃之胖。而此幅瓷画上可见其丰腴。周昉的“簪花仕女”，被称作是“唐朝女子的符号”，也让唐朝女人的壮硕与丰美，如一朵恣意盛开的花，鲜活、饱满地养了无数唐代人的眼睛。唐朝是个富有的朝代，唐人自信无忧患，当时是高度开放的国家，与130多个国家交往。长安城是一座雄伟壮观的都城，它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会，是东方文明的中心，吸引成千上万来自各国的商人、旅行家、学者和不同信仰的宗教徒。

第二说是赵飞燕。江苏古陶瓷研究专家王德安说，细看这瓷画上的舞者，应该是赵飞燕。汉朝有一位著名舞蹈家赵飞燕，她能够掌中翩翩起舞。据说太监两手并拢前伸，掌心朝上，赵飞燕就站在其手掌之上，在极小的面积上作出各种舞蹈动作，扬袖飘舞，宛若飞燕。汉成帝专为她造了一个水晶盘，叫两个宫女托住水晶盘，赵飞燕在盘上如蜻蜓点水，随风飘逸，旋转如飞，优美自如。诗人李白在应玄宗之诏创制“清平调三章”歌颂杨贵妃的艳美时，其中有“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之绝句。可见飞燕之美，在李白心中，占有的席位。历代文人学士在吟诗作赋时，创作了不少以赵飞燕为题材的小说、诗歌、绘画等文艺作品，唐代诗人徐凝作《汉宫曲》题写了：“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的诗篇。

康乾时期，青花瓷画、粉彩瓷画尤其以故事见精，作品则多带有明显的主观特点。民窑作品则更是根据市场需求绘制与生产，走的是商品化。因此品种众多，风格迥异，精粗皆有。这些瓷画，总是工匠们对历史故事与传说的演绎的载体。景德镇画坊的75岁的画工苏佩仁，在电话中还告诉我一个与飞燕相关的典故：“燕啄皇孙”。说的是，西汉绥和二年，汉成帝无疾暴亡。人们便想起汉成帝在世时民间流行的一首童谣：“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借指赵飞燕飞进宫，谋害皇子之事。赵氏姐妹因为连年荒淫，不能生育，但她们担心权力会落到别的妃嫔手中，因此她们想尽办法不让别的妃嫔生育。先是害死了曹宫人生的儿子，许美人产子后，她们又大哭大闹，胁迫成帝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

古代，在男权思想中，常常把误国原因归结到美女头上，即“红颜祸水”。后来，“汉宫飞燕”成了美丽善舞，毒辣淫荡的代名词。不过，那就不是一幅瓷画能说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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